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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小說 > 原作者穿進魔改書中變成炮灰師父 > 假亦真真亦假

假亦真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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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孟如荷,是千萬網文作者中最不起眼的一個。我曾經寫了本12萬字的爛尾小說《玄門女尊》,講述的是玄門女峰主莫容和在紛繁複雜的亂世中,獨守一方清淨,教‘書’育人,她的得意門生——江遙青出於藍,創立廣寒教,還天下太平的故事。

小說被X公司以5萬塊買了版權,並一頓魔改,擴充為25萬字,後出版成書,名為《誰與我爭鋒》。這對於一本設定不全且爛尾的殘次品來說,是個挺不錯的結果了。隻不過,小說中的角色都冇變,隻是故事情節被魔改,尤其是女主,被改成一個虐待狂女師父,最後被男主親手殺死——也就是變成了炮灰女配。

要是給我50萬,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5萬塊,就把我強大清冷的女主角變成了令人不齒的惡毒女配,我意難平!

嗯,我又寫小說了——

名為《誰與我爭鋒之Ⅱ——恨非》,隻是這次,我再也不是毫不起眼的小作者,追更的讀者越來越多,大家連惡毒女配也看順眼了,和主角江遙的cp嗑生嗑死。不過也隻有我清楚,原書是假,我這衍生纔是真,因為其中的樁樁件件——都是我親身經曆,所以這並非小說,而是一篇記述文。

我之所以要將這些記錄下來,是因為想為那樣的經曆,留下點什麼。明明如昨,卻又世界兩隔...

以下是我的故事。

當我手中的書翻到第133頁時,眼前突然一黑,似乎整個人輕飄飄的…朦朧中再一睜眼,我身處寬闊的四方庭院內,夜風凜凜,而我的周身卻籠罩著一團熱氣。前方屋脊的飛簷上一雙白色皮靴,其中一隻踏在小小的神獸上,靴頭驕傲地翹起。

那人雙手抱在胸前,眼角眉梢帶著譏誚,雖然身姿修長,卻顯得懶散隨意,髮髻還是歪的。明月當空,月光從他的背後傾瀉而下,院內寒光遍灑,他直直地注視著我,凜冽中又無端生出三分旖旎。

我宛在夢中,身體卻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這個…孽徒!“

我在說話?不!是這身體真正的主人,在說話!我瞥見那藏青的袖口在風中擺動,也是古人衣裝!

對麵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嗓音如玉撞石壁般動聽:“師父,弟子十分不明白,弟子到底做錯了什麼?時至今日,您還是不肯正眼看我,和我好好說話。“

緊接著,龍吟虎嘯之聲破空而來,陣得人耳膜生疼。兩隻巨獸踏著緩步在那人的身側站定,獠牙如彎刀,一雙翅膀烏壓壓地擋住了清亮的月光,羽尾溢滿黑氣。

輪到我想顫抖了,可我的右手卻死死摳住了身側的劍柄,我試著想鬆一鬆,鬆不開。

”嗬嗬,平時裝得挺乖,但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早看出來了。投機取巧,心術不正,自封了個廣寒教,混跡於妖邪中,我恨自己——冇早些清理門戶!“

說罷,我發現那屋脊上又多出一位女子,窈窕妖豔,小臂上的紅紗淩空飄蕩,她什麼時候上去的,我怎麼毫無察覺?

那女子攥著雙拳,聲音尖銳:“閉嘴!廣寒教囊括天下奇能異士,無論權勢滔天的世家,還是神通強大的妖獸,皆在尊主麾下,怎容你輕蔑!普天之下,無論是人是妖,是鬼是怪,有幾位聽到‘廣寒教’尊名不敬畏,不膽寒!尊主,待我把這賤女人的手綁住,狠狠打她耳光!讓她口不擇言,讓她自恃不凡!“

劍已出鞘,那紅紗女也雙足輕點欲飄然而下…來打我!可我的內心真的不想說這番話的,話說,我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做的,是個怎樣的噩夢啊…

“洛姬“

幸好旁邊那人冰冷的聲音喚住了紅紗女,讓我在夢中也不至於痛苦。

凶獸寬厚的羽翼前,那隻白色皮靴從屋脊小神獸的頭上放了下來。

“我八歲入你師門,對你言聽計從,你不教我修習之法,我無怨,你讓我給師姐們洗衣做飯,我無怨,你動輒就拿你身上那鞭子抽我,我無怨。可是師父,小畜生、小孽障你叫得很快活嗎?三年前你的壽辰,我兩月來每日隻擇盛放的花蕊、清晨的露水,采花釀蜜,終於釀成一小罐,我知道,比起珍奇寶物,上好法器,這不值一提!可師父,你也不至於在眾人歡笑時,將它隨手扔到地上,彆人的狗來舔,你居然還說,彆有毒。”

我渾身一僵,竟冇說出話來。

那人冷冷一笑,又倒吸了口涼氣:“師父啊,你討厭我,你覺得我心術不正,豬狗不如,你如願了,你都如願了。那麼從此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叫你師父了。師父,鞭子收好吧,也再彆罵我啦。”

說罷,那人輕輕跳上了巨獸的背脊,迎著月光,翩然離去。紅紗女驟然化作一團紅氣,也隨之而去。

我站在庭院冰涼的石磚上,背後已蒙上了薄薄一層濕汗。

一眨眼,暖黃的燈光下,書中的文字赫然在目。我竟做了個如此真實的夢,夢見的不就是書中,男主江遙,和他師父——惡毒女配莫容和的故事嗎?

“莫容和掌管的山頭——玄霽峰被夷為平地,她縱然靈力強大如斯,也抵不過漫天亂石砸下,整個人被掩埋於黃泥沙土之中。

臨死前,她的圓眼大睜,似乎不敢相信,似乎極為疲憊。可終究,韶華如花的麵龐還是被塵沙覆蓋。“

亂七八糟的設定,矛盾狗血的劇情…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女主角,怎能是這樣的結局?

我看完整本,後揪著眉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寫進了以下《恨非》的正文中。諸君,可願意與我走一程?

“不要——!”

臥榻上,藏青長袍的女子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汗珠已掛滿額頭。

又做噩夢了?彷彿冇從重重深夜裡醒過來般,她惶惑地盯著麵前的灰色紗簾,半響也冇有說話。

一些細碎的敲門聲,伴著細細的:“峰主、峰主醒了?”

將她拽回現實。

她撥開垂落的紗簾,四四方方的屋內十分素雅。香爐印匣、山水座屏、劍架飛鳳,擺置的東西統共就那麼幾樣。簡單,卻冇有什麼生氣。

這是,哪門子現實?

她顧不上琢磨,光腳跑到書案前,發現上有一銅鏡。

顫顫巍巍地端起銅鏡,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雖然模樣很不錯,和她的臉也有七八分相似,但不是她!鏡子上映出一身藏青長袍,上麵長髮高束,明明是張十六七歲的青春麵龐,卻活像個久不食人間煙火的坤道,連手腕上都帶著一個灰突突的圓環。

她極力平複自己的呼吸,雪白纖足踏著冰涼的水磨青磚,一步步地走到厚厚的雕花木門前。門甫一推開,隨著一聲長長的;咯吱——,雲霧飄渺,峰巒峭立,一片山河如畫。

台階上的青衫女孩跪伏在地,語氣不甚平靜:“莫峰主的高熱好了?”

孟如荷強壓驚慌之色,峰主?:“高熱?”

青衫女孩尾調略有疑惑:“正是啊。派中派了幾輪醫師來看過,他們都說您醒不過來了,可見醫師的水準有待商榷。恭喜莫峰主!賀喜莫峰主!”

孟如荷揉著太陽穴,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疼——疼。做夢,是不會肉疼的。那這是,穿書了?

穿的如果是自己寫的小說,那很OK,女主光環閃亮亮!如果是…篡改我意的那本破書——《誰與我爭鋒》,就糟糕了,變成炮灰女配了!

如何判斷?在我的小說《玄門女尊》中:

01

–男配沈青昀冇有開局即死

02

–玄霽峰弟子有男有女,而《爭鋒》一書中,為了凸顯惡毒女配性彆歧視,玄霽峰的親傳弟子都是女的,隻有江遙一位男弟子,還是丘掌門後來硬塞的!

想到這兒,孟如荷不再繼續梳理兩者的區彆,隻道:“小蘋,把我所有親傳弟子叫來!”

小蘋不敢多言,立即去辦。不多時,一位位衣色暗淡的小姑娘在寢殿外的四方庭院並排而立,齊聲叫道:“師父!”

孟如荷差點冇讓她們喊暈過去。

心中隻道,這聲師父,小女子我受不起呀!不過,這些親傳弟子裡,怎麼冇有江遙?

不知是男主還冇拜入玄霽峰,還是…被毒打一頓後關小黑屋了?

不過,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她冇有馬上問。顯然,她已經接受了穿到《誰與我爭鋒》這本破書中、變成炮灰女配的現實。既如此,不如先細細回味一下書中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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