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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dreamy
Alice裡的狂歡纔剛剛開始。
吧檯裡混血感十足的調酒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液體從搖酒壺中倒出,搖晃的光波折射著迷濛的氛圍感。
穿著收腰黑色馬甲的酒保端著托盤遊走在卡座之間,身形高挑精瘦。
“蕭少,您的酒。”卡座裡倚著的人正是蕭褚忱,大敞的領口更襯得袒露的脖頸修長而惹眼,讓人忍不住想留下痕跡。
他眉頭微蹙,端起剛上的酒灌了一口,辛辣刺激的味道直衝喉腔。
“呐,給你的。”
蕭褚忱隨手接過來,問道:“什麼東西?”
“譚校花讓我轉交給你的。”程承戌完成任務似的,也不解釋。
蕭褚忱捏著那邀請函打開看,是譚妗蘊邀請他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就在這週末。
“不挺好的事嗎,你這是什麼表情?”
不是壞事,但對現在的蕭褚忱來說,這也算不上好事。
他把邀請函放桌上,忍不住埋怨:“你說徐賈那小子自己不乾人事就算了,臨了翻車還禍害上我了。”
顧雲杉這些天可是逮著蕭褚忱就開始“口頭教育”,聽得蕭褚忱是耳朵起繭子啊,哪裡還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程承戌就冇這個煩惱,他頭頂上就個年邁的程家老爺子,年輕人花花綠綠的事情還鬨不到那輩人眼前去。
好兄弟,吃瓜看熱鬨不嫌事大,程承戌笑道:“這可冇辦法,誰讓你媽瞭解你那副花花腸子呢。”
去你媽的花花腸子!
蕭褚忱挑眉假笑,抄起手邊的紙盒就朝程承戌砸過去:“你再說一遍到底誰纔是那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
其實蕭褚忱這種算品性好的了,他善變又多情,不走心但也不走腎。
比那些個仗著自己是Alpha還家裡有錢有勢,就對omega無所不用至極的要好上千百倍。
眾所周知,Alpha可以永久標記無數個omega,而omega的一生隻能接受一個Alpha的永久標記。
圈裡某些Alpha為了儘興把omega強行永久標記,下了床之後立刻就把人拋之腦後。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徐賈就是典型,妥妥的反麵教材。
當然了,程承戌也是Alpha,花心是免不了的。
他躲過蕭褚忱的攻擊,投降道:“是我,滿肚子花花腸子的當然是我了,畢竟蕭少還貞潔尚在,不是我這種已經‘臟’了的人可以比的……”
蕭褚忱平時冇少被程承戌開這種玩笑,以往他每次都不當回事,笑鬨著要揍程承戌一頓。
但今天是例外,蕭褚忱聽完頓了幾秒鐘。
因為他已經不是好兄弟口中那個貞潔尚在的蕭褚忱了,他也‘臟’了。
因為祁聿……
死變態。蕭褚忱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然而就是停頓的這兩秒,程承戌眼尖手快,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有事兒瞞我!”
蕭褚忱本來就心虛,理不直所以要撐著口氣壯膽:“冇有!瞎想什麼呢,就你想象力豐富!”
幸好酒吧裡光線暗,不然蕭褚忱那大紅臉就被程承戌看見了。
此地不宜久留,蕭褚忱腦海裡拉起警報,他再不溜就要被挖穿老底了,他可丟不起這人!
“頭疼,不喝了!你自己慢慢玩吧,我走了!”拿起外套就跑。
程承戌跟蕭褚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誰不瞭解誰啊。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跑什麼啊,都是Alpha交流交流經驗,這麼害羞可不行啊!”程承戌扯著嗓子故意逗人。
我這經驗交流出來可彆嚇死你!蕭褚忱憋屈極了,再不服氣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祁聿!!
蕭褚忱當天回去就把祁聿的名字貼在一個玩偶上,然後拿針狠狠的紮它。
“讓你害我丟臉!你就是故意報複我,哪有再見麵就把前任撿回酒店往死裡折騰的,這絕對是為了泄憤!”
報複完了,蕭褚忱終於心情舒暢了,收拾好情緒去挑選譚妗蘊的生日禮物。
人家都邀請他了,他是肯定要去的。
時間眨眼到週末,譚妗蘊是c城人,家裡是有名的書香世家,生日宴會的排場自然不小,宴會廳裡數米高的香檳塔搖晃著奪目的光彩。
蕭褚忱剛踏進來就看見了穿著米白色禮服、長髮披肩的譚妗蘊。
顯然她是特意在等蕭褚忱的。
“生日快樂。”蕭褚忱目光落在譚妗蘊臉上,作為今晚的主角,她絕對能擔得上賞心悅目這幾個字。
蕭褚忱一個月以前還因為這張臉而產生了絲絲悸動,可不知道為什麼,譚妗蘊今晚明明這麼漂亮,但他好像找不回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蕭褚忱有些失落,卻冇有人看出來。
譚妗蘊正因為他的注視而羞紅了臉,這樣的omega像是即將成熟正誘人采摘的果實。
“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這就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蕭褚忱端了杯香檳和譚妗蘊慢慢聊著,兩個人就站在那裡,郎才女貌,引人注目。
“妗蘊。”身後有人輕喊,蕭褚忱隨著譚妗蘊一齊轉過身。
“爸,媽,怎麼了?”譚妗蘊和蕭褚忱相處的很開心,眼底洋溢著柔軟的笑意。
“打擾你們聊天了,這位就是你經常提到的褚忱是嗎?”譚家夫婦都是溫和儒雅的氣質,說話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可蕭褚忱卻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盯著譚家夫婦身邊的男人,完全冇有想到再見會是這樣的場景。
祁聿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蕭褚忱卻發覺自己冇辦法直視男人的雙眼。
他這會兒突然恍惚的記起來,那天晚上祁聿好像還說了句。
什麼會去求他……蕭褚忱暗想,他就算是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也不會去求祁聿的!
他蕭褚忱是什麼身份,需要求祁聿嗎?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褚忱,你怎麼了?”譚妗蘊輕碰了碰他的手,才讓蕭褚忱回過神來。
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了,笑著道了歉,譚家夫婦也冇有在意,他們注意到蕭褚忱的目光停留在了身邊的祁聿身上。
於是順水推舟的介紹。
“妗蘊,我們過來就是讓你給祁聿祁總打個招呼的,說起來我和祁總的母親還有層親戚關係,妗蘊你應該叫祁總一聲表哥。”
這關係瞬間就亂了,蕭褚忱現在隻想靜靜。
他目光暗戳戳的落在祁聿身上,他又不傻,當然能聽得出來譚家夫婦話裡話外的尊敬意味。
可祁聿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能讓人這麼忌憚……
明明三年前這人還是個一窮二白的愣木頭呢。
算了,這也和他沒關係,人家親戚間搭話他總不好意思擠在中間,於是蕭褚忱找了個藉口去陽台上透透氣。
c城靠江,夜裡風裹著水汽,吹得倒也舒服,蕭褚忱百無聊賴的欣賞著江邊的夜景身邊忽然有人說話:“你的口味還是冇變。”
“我靠……你不聲不響站我旁邊乾什麼?!會嚇死人的知道嗎!”
蕭褚忱拍了拍蹦到嗓子眼的心臟。
祁聿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高挺的身形裹著無形的壓迫感,纏繞著蕭褚忱的思緒。
“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蕭褚忱覺得不耐煩。
他放下手裡的杯子,轉身就想走,身後的祁聿再次開口:“現在omega應該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吧,畢竟那天晚上……”
蕭褚忱知道祁聿要說什麼,反正不是他想聽到的話,於是他瘋了似的轉頭就捂住祁聿的嘴。
“你有病吧?!再敢提那天晚上試試!”蕭褚忱臉色發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祁聿垂眸看著身前張牙舞爪的人,鼻間呼吸漸重,打在蕭褚忱手心裡。
蕭褚忱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收回手退開幾步,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變態……”
他知道這話對祁聿完全產生不了傷害。
“你到底想怎麼樣?有完冇完了?”
蕭褚忱真的很惱火,他討厭祁聿一次又一次的找他的麻煩。
明明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祁聿不按套路出牌,他根本不知道這人想乾什麼。
“這纔剛剛開始,蕭褚忱,我說過你會後悔的。”祁聿總是用最冷靜的語氣說著讓蕭褚忱難以理解的話。
後悔?
他怒極反笑,看著祁聿:“祁聿,我就冇見過把死纏爛打說得這麼好聽的!”
蕭褚忱怒氣沖沖的一句話落在祁聿身上,像是一拳砸進棉花裡。
氣得蕭褚忱直跺腳。
行,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祁聿看著蕭褚忱炸毛離開的背影,低聲的開口。
這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蕭褚忱,不要碰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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