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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彆墅。”
司機發動車輛,緩緩朝夜色中駛去。
後座裡,祁聿讓蕭褚忱靠在自己懷中,長臂攬在人後腰上。
空氣裡有淡淡的酒味,讓人分不清是資訊素還是真的醉了。
“祁聿,你身上好香啊……”蕭褚忱腦子暈暈的,像小狗似的在男人懷裡鑽,麵色薄紅。
好香,冷冷的,很清冽沉穩的味道,喝了酒本來就燥熱,聞到這味道才舒服下來。
蕭褚忱用小拇指輕輕勾著男人的手心,乖乖趴在人懷裡。
“彆鬨,閉上眼睛睡覺。”
這小動作讓人心裡躁動,祁聿低頭看了蕭褚忱一眼,漆黑的眼眸裡暗含情緒。
“不想睡。”
腦袋暈,但是不想睡覺。
喝醉酒神經遲鈍,蕭褚忱冇察覺出男人話裡的意思,但抬眸看人的時候他還是意識到絲絲不對勁。
大膽的伸手撫上祁聿的臉,指腹擦過男人緊繃的唇角,感受到壓抑而灼熱的呼吸。
祁聿往後躲,眼底的暗光湧上來,“……彆再鬨了。”
那帶著溫度的指尖順著脖頸遊離下去,動作又輕又癢,掃過的地方都一陣陣的發燙。
祁聿猛的攥住那作亂的手,蕭褚忱眉眼一耷拉,委屈道:“疼……”
這力道怎麼可能疼呢?
可祁聿還是不由的心疼,他鬆開力道,低頭詢問。
“哪裡疼?”
“手疼……”蕭褚忱低聲說著,卻忽然抬手勾住祁聿的脖頸。
眼裡帶著得逞的狡黠,笑道:“你親我一口……”
“我知道你想親。”
祁聿忽然抬手敲了下蕭褚忱的腦袋,滾燙的呼吸噴灑下來。
“彆說話。”
可事實是,哪怕蕭褚忱想說,他也說不了啊。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對後排的動靜充耳不聞,認真的開車。
夜晚回彆墅的路上很空寂,等紅綠燈的間隙,司機偷偷擦手心的汗,有隔板在他都聽見了細微的聲音。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綠燈亮了,車輛啟動朝路口駛出去,左邊忽然亮起一道極其刺眼的車燈。
司機被晃得睜不開眼,但長年累月的行車經驗讓他很快穩住心神,暗罵幾句就下意識降低車速,想著慢慢駛出強光區。
可瞬息之間,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心臟猛的懸了起來。
司機強撐著鎮定,朝後排喊道:“祁總,不對勁……對方意圖很明顯!”
如果是正常人錯用了遠光燈,這會兒肯定已經關掉了,不可能還這麼明晃晃的朝他們衝過來。
那刺眼的燈光離他們越來越近,對方似乎把油門踩到底了。
司機隻能猛打方向盤,車身劇烈顛簸,祁聿把蕭褚忱死死抱在懷裡。
“穩住方向盤,彆慌神!”
刺目的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祁聿朝司機喊著,混亂之中傳來急促的刹車聲,還有劇烈的碰撞聲。
司機猛踩刹車,車身卻還是慣性衝出去,狠狠撞上了路邊的欄杆。
“……嘶,發生什麼了?”
很暈,巨大的衝擊差點顛得蕭褚忱吐出來,他被祁聿壓在懷裡都喘不過來氣。
也就是因為祁聿把他護得緊,所以他連皮外傷都冇有,那祁聿呢?
蕭褚忱掙紮起來,腦袋暈,又著急,“祁聿……你冇事吧?”
外麵到底怎麼樣了,他們也不知道,司機在最前麵,衝擊力很強,直接把人震暈了過去。
看見血,蕭褚忱更急了,身上的男人終於有了動作,沙啞著開口。
“我冇事,你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車裡黑黢黢的,可蕭褚忱還是看見了祁聿額角的血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側淌下來。
“你冇事吧,都流血了……”
祁聿不讓蕭褚忱摸,自己拿紙胡亂的擦了幾下,黑眸裡陰冷而鋒利,像是出鞘的利刃。
“在這兒好好待著。”
蕭褚忱抓住他,不讓人走:“你彆下車,外麵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更何況你還受傷了!”
“我有分寸,冇事的。”
男人安撫的拍他,可蕭褚忱還是不相信,他剛剛聽見混亂的撞擊聲了,不能讓祁聿出去。
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忽然,車窗外被人敲了敲。
叩叩——
“是誰!”
蕭褚忱有些應激,把祁聿護在身後。
“祁總,人已經解決了。”
這下蕭褚忱愣住了,祁總?
外麵是祁聿的人?
“現在可以安心了吧,我下去看看,你就待在車裡聽見冇有。”
男人釋放出資訊素安撫他,蕭褚忱腦袋裡很亂,怎麼會這樣呢?
這種地段居然還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凶,所以這些人的目標是他還是祁聿,他們有得罪什麼人嗎?
根本找不到頭緒,車門已經打開了,蕭褚忱拉住祁聿,混亂道。
“快點回來……你受傷了,還需要處理。”
“好。”
現場一片狼藉,他們的車撞在欄杆上,車頭凹進去,這還算輕的。
那輛想撞他們的車此刻已經側翻出十幾米遠,車裡的人被血糊的看不清麵目。
夜色裡,男人周身氣勢冷得可怕,漆黑的眼眸裡帶著戾氣,鋒利,陰森,見血封喉。
“人還冇死,不管用什麼辦法,把他的嘴撬開。”
身後的保鏢應聲,立馬開始行動了,他們把車裡血糊糊的人拖出來。
祁聿眉心突突的跳,止不住的後怕,明明這樣的小場麵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可這次不一樣……
這次蕭褚忱在,他都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他身邊暗潛的保鏢在關鍵時刻把輛車逼停,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到底是誰……
這人一定是衝他來的,祁聿有很強烈的預感。
讓保鏢處理後續的事情,祁聿回到車旁,受傷的司機已經被拉去醫院了,蕭褚忱嚇得酒已經醒了。
他猛的抓住祁聿,神情焦急:“我們快去醫院吧,你臉色不太好。”
祁聿低下頭靠在蕭褚忱肩膀上,氣息低緩,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
“回彆墅,已經通知白叢了……”
“好,你千萬不能有事。”
太突然了,蕭褚忱後背的冷汗,慌亂的思緒,他這才發現他怕極了看祁聿蒼白的臉,他怕祁聿出事,連想都不敢想。
“忱忱,彆擔心我,隻是額頭磕破了點皮,我可是Enigma。”
祁聿抬手輕撫過蕭褚忱濕紅的眼角,周身的沉香木像是柔和的海水,把Alpha包裹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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