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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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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寧城外三十裡外,綿延百裡的青山,雖說風景如畫,但卻是除了的飛禽走獸,以及不時出來采藥的步青潼和被她抓來的蘇簡,再也見不到什麼活物了。

步青潼與蘇簡如往日一般采藥歸來,居然在路上偶遇了個人,隻是此人渾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的躺在地上。隻能是此人命不該絕,在此處遇到了步青潼,就算剛斷了氣也能起死回生。

“青潼,這玉佩看起來像是子書家的物件,咱們還是快走,彆管他了吧。”子書家的人可不會平白無故的躺在這荒涼的山路上,而且這人身上的傷一看就是劍傷,蘇簡可不想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被追殺。

“不管他是哪家的人都彆死在這,不然過兩天我們還得給他收屍。”步青潼把手中小瓷瓶的藥丸都倒入此人口中,再攤開布包準備給此人鍼灸“給他紮活了,咱們就走。”

蘇簡無奈的看著已經開始全神貫注紮針的步青潼,隻得在周圍收集些木柴,“行吧,我撿些木柴給他燒個火堆,不要晚上冷死了。”

……

“哎呀,你彆動。”步青潼正準備下針,手腕就突然被人捏住,她兩眼一黑,連忙大聲說道,“啊啊啊手要斷了,我就是路過看你躺在這,想救救你,你要是不想被救吭一聲就是了,快放開!”

什麼人嘛?好心當成驢肝肺,早知道就聽蘇簡的,直接走人好了。步青潼自覺惡狠狠地瞪大雙眼,看著這把自己手腕捏得烏青的男子,“你要是再亂動,我就不管你了,等著黑白無常來把你拉走吧。”

“……多謝姑娘,如果來日在下必定登門道謝。”男子看著步青潼繼續在自己身上紮針,也不再出手阻止。

“好呀,那您可得敲鑼打鼓,逢人邊說,感謝神醫步青潼把你從地府拉回來。”聽著人登門道謝,步青潼不由心生頑劣之意,決定捉弄他一番。“最好再做個寫著‘神醫步青潼’的匾額。”

“不知姑娘在何處行醫?在下子書敘,日後定按姑娘說的要求,登門道謝。”

“我說著玩的,你可彆當真。”聽他認真的語氣,步青潼連忙回頭,擺手解釋“我們深山小村,可不是您這身份高貴的人去的地方。”

“如果你非要感謝,就給我們十兩銀子吧。”步青潼邊低頭行鍼,邊解釋這十兩銀子的用處,防止這人認為她是唯利是圖的小人,“我的好友蘇簡和黎家二姑娘兩情相悅多年,如今二人也是到了適合婚嫁的年紀,就差這彩禮了。想必子書公子定不會拒絕舉手之勞?”

“這是一定的,不知姑娘可還有其他要求?”

“其他要求?那二十兩吧。這樣就可以把藥鋪旁邊的院子買下來,再修繕一番,黎二姑娘嫁過來就不需要住在棺材鋪子。”步青潼想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剩下的銀子還可以留著給他們以後的孩子上學。”

“不知步姑娘可否想到普寧城內開醫館?在下可儘綿薄之力。”看步青潼都隻是為蘇簡打算,子書敘小心詢問道。

“感謝子書公子,小女子隻是鄉野村婦,不曾有依靠彆人在城內開醫館的想法。”步青潼可不想依靠依靠彆人過日子,而且城裡有什麼好的,人多的地方事也多,畢竟人心可是最複雜的,“而且不知子書公子是被何人追殺至此,如果因你的關係開了醫館,不就自然和一些人結仇了嗎?”

“抱歉步姑娘。是在下考慮不周。”子書敘把掛在腰上的玉佩拿起給步青潼,“現在在下身上並無銀兩,還請姑娘先那些這玉佩,若是日後子書敘不曾前來,便可典當此玉佩。”

“子書公子,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拿著你的玉佩去典當,你認為你們附上的人會如何?追殺你的人又會如何?”步青潼看著他手中這塊玉質圓潤,做工精巧的玉佩,微微搖頭,“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玉佩就不必了。”

“抱歉步姑娘,是在下考慮不周。”說著,子書敘又摸索了一番,拿出個手掌長的吊墜,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把它遞到步青潼麵前“這個物件冇有子書家的印記,看起來也冇什麼特彆的,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認識。”

“……”步青潼看著他手中的玉色錦鯉,不由一怔。雖然現在這個小錦鯉占有已經乾涸的血漬,但看起來十分靈動,即使不如前一個玉佩華貴,但也必定不是凡物。

“行吧。那我就收下了。七日後申時還是在這碰麵,你要是拿銀子贖回,我就把它當了。”

“如果我不能準時前來,煩請步姑娘稍作等待,不要輕易把此物典當出去。”

……

幾棵大樹遮擋後,隱約露出一處小院,院內各處滿滿噹噹的曬著前幾日采摘的草藥。細碎的陽光打在步青潼身上,鵝黃色衫裙上一片碧光粼粼。

那日過後,步青潼依舊每日接診,磨藥或與蘇簡去采草藥,除了蘇簡日漸緊鎖的眉頭,和自己藥包中那個玉色錦鯉,一切都和以前冇有什麼區彆。

“輕點,這門散架了,我師父可不會輕易放過你。”步青潼正擺弄著剛采摘的野花,就聽到木門撞到牆的聲音,不需要看也知道門口定是愁眉苦臉的蘇簡。

“還管這門?我和安寧這對有情人都要被拆散了,怕是等不到你師父回來,我就要和安寧共赴黃泉了。”蘇簡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步青潼身旁坐下,“你說明天子書敘會不會來?他會不會那天被我燒的火堆燒死了?或者根本就忘記了咱們兩的救命之恩。”

“那我們把那個錦鯉掛件當了,你還可以盤個小院子。”步青潼看著蘇簡坐在地上盤算銀兩,不經笑了起來,“你這是黎二姑娘娶了,新的院子也有了,不好好感謝彆人,還一開口就說他死了。”

“他那東西看起來一兩銀子都不值,你還有心思在這笑我。”看步青潼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蘇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青潼,你師父這幾天會不會回來呀?實在不行問她借點。”

“你彆想了,她看起來像是有銀子的樣子嗎?”步青潼斜眼看向蘇簡,看著他從眼放精光又變回愁眉苦臉。不過,也不知道師傅啥時候回來,都快半年了。

“也是,你那師傅吃風喝雨度日,可不像是凡人。”

“……”步青潼懶得和他說這些,專心修理起手中的花來。

待了一會兒,蘇簡自覺無趣,又自顧自的走了。“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棺材鋪上乾會兒活吧,閒著更難受。”

……

“困了你就眯會兒,待會兒人來了我叫你。”步青潼看坐在一旁的蘇簡頻頻打瞌睡又強行睜眼,終於忍不住開口。

“行吧。”蘇簡也不推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眼睛睡去了。

蘇簡昨天在家裡鋪子乾了一天活,又和步青潼在藥鋪整理了一夜的草藥,今天大清早的又先到山上采了藥纔過來的。心裡就是再焦急,蘇簡也扛不住睡意了。

“要是明早你都不來,我就把你的錦鯉拿去當了。”步青潼看著地上尚且遺留的一個淺淺的,火燒過的痕跡,喃喃自語道,“雖然你說了彆輕易把它當了,但是等你一晚上已經仁至義儘了,到時候可彆怪我。”

林間天色逐漸昏暗,蘇簡的鼾聲和鳥鳴中隱約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步青潼扶著樹站起身,眺望路的儘頭,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靠近,連忙叫蘇簡,“快起來了,人好像來了。”

“啊?”蘇簡睡得正迷糊,突然被步青潼兩拳打醒,聽到來了,竄起來站在步青潼身旁。

兩人期盼又緊張的看著正在靠近的馬,生怕這根本無人經過的小路,突然就來了個不相關的人。

“二位是?”來人感覺路邊站的兩人彷彿要用目光把自己看穿,坐在馬上堪堪的問道,又看著他們眸子瞬間就暗了下來。

“我叫步青潼,是個大夫。他叫蘇簡,是做棺材的。如果大人有需要可以找我們。”看著來人這陌生的麵孔,確認了確實不是自己在等的人,步青潼有氣無力的答道。要是這人要看病或者做棺材也行,多少可以賺點,就是明日要趕快進程把錦鯉當了,不然要趕不上黎家給的期限了。

“步姑娘,在下宋澤。二公子今天不便前來,特派在下把東西給您帶到。”說著宋澤把一個渾身漆黑,尾部吊著鯉魚吊墜的信封遞給步青潼。

“是嗎?那多謝!”說著步青潼接過宋澤手上的信封,轉身便推著蘇簡往回走。

蘇澤看著他們二人瞬間又活力四射的離開,更是感覺摸不著頭腦。這真是前幾日救公子的人?

“阿簡,你說這裡麵有啥啊?十兩銀子應該不是這麼輕飄飄的吧。”步青潼把這個看起來就不普通的信封舉起來,想看看裡麵透出的內容,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拆開不就知道了。”蘇簡回頭看了兩眼被他們留在原地的宋澤,又說道,“青潼,我們這樣直接就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挺好的呀。他和我們說話也冇下馬。”步青潼邊走邊拆起了手中的信封,根本不管後麵的人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話,大聲地說道

“那…彆人的錦鯉,你怎麼不還給他。”蘇簡靠近步青潼故意小聲地問道。

“他也冇問。”步青潼白了他一眼,拿出信封中的東西。

“步姑娘,多謝前幾日相救,在下現已幾近痊癒,但因近日遇到無法脫身之事,不能按時赴約,深感抱歉。在下現有要事懇請步姑娘相助,不知兩日後可否再見姑娘一麵,子書敘。”步青潼把攤開的二十兩銀票遞給蘇簡,“你說他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讓我把錦鯉還給他,還要當麵驗貨?”

不過子書敘這人也真是奇怪,開口就是抱歉,就冇有彆的話可以說了嗎?

蘇簡拿到銀票早已眼放精光,沉浸在喜悅中,完全冇有聽到步青潼的話語,隻是不停地喃喃自語,“太好了,太好了。”

看著蘇簡這白眼狼樣,步青潼深深歎了口氣,蘇簡你真是冇良心,有了媳婦忘了我這操勞的“娘”。

“要事?到底是什麼要事?”步青潼看著手中的信,邊走邊想著這要事到底是什麼。他該不會因為我在鍼灸的時候看了他身子,要娶我保持自己的清白?嗯,世家大族確實有這麼迂腐。“那我到時候勸勸他,生死存亡之際,這些事都是不作數的。”

直到鵝黃衣衫少女和麻衣少年消失在天光昏暗的林間小道上,鬆澤才收回目光,策馬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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