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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時候，秦淮南陪著陸晨曦飛了一下C城，去腫瘤醫院找到了陸父當年的同事陳鵬，陳鵬知道陸晨曦的身份之後，也冇有隱瞞，將他知道的都說了。
話裡話外已經很明顯了，而且很篤定，這不僅僅是一起單純的醫療事故。
話裡話外都箭指當年的院領導。
“陳叔叔，你能不能再明確一點？”
“我如今在C城上班，倒也不怕那些人了，當年那個取藥的小護士如今是院長的兒媳婦，我也是前幾年去開會偶然間才知道的，我不知道這裡麵有冇有關係，但絕對不簡單。”
當年的那起事故，其實也寒了不少人的心，大家都能看出其中存在問題。
但是從上到下，不管是科室還是醫院，似乎都刻意去忽視，讓陸赫承擔了所有罪名。
可憐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不僅聲譽受損丟了工作，最後還把命都丟了。
他也是那次事故之後，冇過多久就向醫院辭職了，回到了老家省城的腫瘤醫院。
他和陸赫是一類型，隻想好好做好一個醫生。
但在這之前，他們的個人安全也得得到充分的保護。
這種一出事情，就為了平息公眾怒火，把無辜之人拉去擋刀的行為令他十分不恥。
“那個護士不是說被開除了嗎？”
“是被開除了，所以大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當年對這件事情不滿的醫生，如今也都離開了，那小護士剛來科室，可能認識的人也不多，但我不一樣，我是經常和她接觸的。”
“這會是巧合嗎？”
“孩子，一件事情或許一開始是個迷局，但隻要看最終受益者是誰，就能窺見其中一二。這件事情最直接相關的三方人無非是你父親，聽從你父親指令去取藥的護士，還有藥房，這三方必然是有一方出了錯的。”
“你現在也是醫生了，該明白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醫生，都有肌肉記憶了，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哪怕他當時精神狀態不是那麼好。”
“不過如今醫院的院長已經換了，那人往更高職位去了，當年的證據肯定都被銷燬了，想要給一個十年前的案子翻案，難度很大。”
陸晨曦深呼吸一口氣，“我不怕，我如今在蘇氏旗下的醫院，他們不能對我怎麼樣的。”
如果真是那個小護士那裡出了問題，最後父親背了鍋，她一定會維權到底。
陳鵬點點頭，“蘇家醫院倒是挺好的，你在那裡上班還是不錯的。其實還有一個人可能知情，那就是當年的科室主任，宋主任。”
“我查到訊息，他老年癡呆了，現在住在養老院。”
“那就真的可惜了。”
從腫瘤醫院出來，秦淮南和陸晨曦直接回了S市，一刻也冇耽擱，直奔青山養老院。
這是一家高級養老院，管理的十分嚴格。
要見裡麵的老人必須征得家屬的同意，工作人員幫他們聯絡了家屬，宋主任的女兒不太清楚父親工作上的事情，但十分通情達理，冇有阻撓他們，隻是歎了一口氣。
“我爸現在每天就知道吃飯睡覺曬太陽，神神叨叨自言自語，說著彆人聽不懂的話，可能幫不到你們什麼，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沒關係的，我們隻是去看看，得不到訊息就算了。”
“那你們去吧，我讓工作人員陪著你們。”
病人家屬同意之後，工作人員很快就帶著他們去看宋主任了，那是一個乾瘦的老頭，白髮蒼蒼，靠在輪椅上曬太陽，正閉眼打盹，他們到他麵前，他也冇有醒來。
“宋老師就是這樣的，經常曬著太陽就睡著了，這是他的午覺，每天都會睡一會的。”
陸晨曦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個把小時就能醒了，你們要是不急的話，可以坐著等一會，我不能叫醒他，不然他要鬨脾氣的，到時候誰哄都哄不乖，會很麻煩的。”
“行。”
陸晨曦牽著秦淮南的手，兩人就坐在長椅上。
秦淮南將人往懷中帶，“累的話靠在我肩膀上睡一會。”
“不累，不過我想靠著你。”陸晨曦笑眯眯靠在了秦淮南的身上。
和他在一起，真的滿滿的安全感。
他們就坐在老頭不遠處，過了一會，就看到老頭兒的肩膀動了動，明顯已經醒來了。
兩人立馬走了過去，陸晨曦蹲下身體，“宋爺爺，我還記得我嗎？”
老頭並未理會她，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手術刀，縫合，不行，血氧降的太快了……”
老頭嘴裡唸的全是手術檯上的一些話。
陸晨曦也跟著他對了幾句，老頭立馬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渙散，“醫生？”
“對，我是醫生，我是陸赫的女兒陸晨曦，我今天專門來找你的。”
哪料“陸赫”二字一出，老頭立馬就激動起來，“不，你不是，你不是陸赫。”
陸晨曦見提這個名字有用，靈機一動，“是啊，我就是，我真的好冤啊，我怎麼可能開錯藥，為什麼大家要這麼對我。”
這話一出，老頭目光呆滯了幾秒，又變得激動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快要退休了，我隻想平穩熬到退休，是我太懦弱了，明知道事情有問題，還是任憑他們把你推出去了。”
“你說什麼？”陸晨曦麵色大變，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阿赫，對不起，對不起啊，是我斷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對不起，對不起啊。”
“對不起有用嗎？那是我父親的前途，你毀了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你毀了他的信仰啊。”
秦淮南攬住陸晨曦的肩膀，“晨曦，你彆激動，好好問。”
“我現在想知道當年還有什麼證據留下來嗎？我想要為我爸爸翻案。”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要，不要來問我。”老頭情緒激動，目光又開始渙散，呆傻。
不遠處的工作人員也被他們吸引了過來，“二位，你們到底說什麼了讓宋老師這麼激動，你們要是這樣，我就不讓你們探望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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