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清鳶抽動肩膀,再也忍不住慟哭出聲。
如果不是為了替她向蕭若洲討個公道,二哥怎麼會受這麼嚴重傷?
要是留下病症,她怎麼對得起故去的爹孃。
知道她是自責,黎長錚安撫的扶起黎清鳶,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故意轉移話頭。
“清鳶,我聽說那周雪落,死了?”
黎清鳶眼神黯淡,輕輕點了點頭。
不料黎長錚卻斬釘截鐵:“不,她絕不可能死!”
黎清鳶眉心一跳,下意識抓住了黎長錚的手:“二哥,此事不可胡說。”
“清鳶,你聽二哥說,當時我雖有攔人的動作,可我的刀分明冇碰到她,可她卻做出這樣的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失手殺了她,既然受傷是假,死亡又怎會是真!”
黎清鳶腦子裡嗡的一聲。
黎長錚反握住她的手:“你彆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查明真相,拆穿這場陰謀。”
他眼神落在黎清鳶的傷口上,緩緩道:“隻要二哥在,你這一劍的委屈,我定會為你討回來。”
這時,門口響起吳明的聲音:“將軍,聖旨朝著將軍府來了!”
片刻後,黎長錚和黎清鳶跪在門口,宣旨太監揚聲宣讀。
“邊境急報,突厥捲土重來,不日便將攻城,特命黎長錚即刻帶兵出征!”
宣旨太監走後,黎清鳶目露疑惑:“二哥,突厥身處塞外,冬日本就糧草不足,怎會選在這個時候發兵?”
黎長錚沉吟片刻纔開口:“或許是窮途末路,拚死一搏也未可知。”
黎清鳶卻不讚同,隻覺有些心慌:“二哥,你身上有傷,此戰我去可好?”
黎長錚一愣,隨即笑了。
“你年紀尚幼,又未去過邊境,如何迎戰?若是雲清對我說這話,我倒真有可能應允。”
“清鳶,我與父兄所願,唯有萬民安泰,今日敵軍侵境,將軍府義不容辭。”
冬月之下,黎長錚嗓音沉定。
黎清鳶所有勸阻的話都被堵在了喉間。
她仰頭看著黎長錚冷硬的下頜,輕輕握住他的手:“二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好,等二哥大勝歸來,給你帶突厥最鋒利的寶刀。”
當夜,大軍開撥。
金陵城外,十萬兵馬整軍待發。
號角聲悠然傳來,氣勢恢宏。
黎清鳶看著黎長錚挺括的背影,終是忍不住抬腿追上。
“二哥!”她急急奔向黎長錚,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驀的抱住了他。
“二哥,我在府中等你歸來,你不要失信於我。”
黎長錚僵在那裡,好半天才抬起手,小心翼翼的順了順她的發。
“好,自我們清鳶及笄後,再也冇有這樣對二哥撒過嬌了。”
黎清鳶鼻尖驟酸,強忍著不捨鬆開手。
看著黎長錚翻身上馬,帶著大軍漸漸遠去,再未回頭。
蜿蜒在官道上,如同一條長長的巨龍。
直至最後一麵旗幟也看不見了,黎清鳶纔不舍轉身。
不想剛入城門,就見不知何時在此的王府管家。
見黎清鳶,管家微微弓腰:“黎二姑娘,攝政王有令,命您過府一趟。”
過府?
蕭若洲不是厭極了她,怎麼可能會召見她?
黎清鳶眼裡閃過疑惑:“夜以深,王爺何故讓我去?”
管家眼裡閃過一抹暗諷:“王爺今夜舉行大婚,可惜王妃行動不便。”
黎清鳶難以相信,蕭若洲竟會以這樣的方式折辱她。
輕雪飄落,冷風通過喉嚨穿入心臟,凍得她整個人都發僵發木。
許久後,黎清鳶才道:“臣女,領命。”
……
王府內,樂聲震天。
黎清鳶站在門前,不由想起五年前。
蕭若洲被封爵位時,曾拉著她手,一字一句的承諾。
“清鳶,待你我成親之日,我會求皇兄賜鳳冠霞帔,再予你十裡紅妝,讓整個金陵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