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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歸化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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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好像是雞的啼聲,皮埃爾從睡夢中甦醒了過來。

不熟悉的船艙頂兒……

映入眼簾的是規整的大梁和瓦片,身邊也再冇有海腥味混雜著火藥味、汗臭、等等的奇怪味道。

他猛的坐起身來,不敢置信的深吸了幾口氣,呆愣了片刻,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流淌了下來。

自己是真的逃離了寒鴉號上噩夢般的生活,逃離了船長一夥的魔爪。

作為一個失去土地的自由民,在故鄉實在生活不下去了之後,迫不得已背井離鄉,前往塞維利亞討生活。

碼頭賣過苦力,睡在人心險惡的貧民窟裡,最後因為看到商船招收水手,而上了寒鴉號這艘賊船。

這些年與其說是普通水手,更像是活在寒鴉號上的共享奴隸,但凡有點職務、身強體壯的,就能命令他、支配他、使用他。

要不是船長把他們這些所謂的普通水手看做是寒鴉號上的財產,他不一定還能活到現在。

況且這些年他也因此活了下來,而不是成為倒斃在街頭的屍體,所以他對船長的感情是複雜的。

一方麵怨恨他的欺騙、支配,讓他捲入了複雜的漩渦,一方麵也感激他讓自己活了下來,冇有死得不明不白。

“咯咯~噠……”

外頭那隻打鳴的公雞完全擾亂了他的思路,皮埃爾甩了甩頭,將這些惱人的胡思亂想拋到腦後。

如今的他已經不同往日了,作為被賽裡斯人的皇帝親口赦免,成為賽裡斯帝國的一位歸化民,寒鴉號上的其他人可都是直接歸為塵民。

他昨天在這座城市的執政官帶領下辦理了歸化民的一應手續,還領了一本看不懂的小冊子。

按那位名叫雲飛·楚的執政官的話說,歸化民是帝國子民的第二階級,屬於地位在等同奴隸的塵民之上,擁有完全軍事權利①的帝國公民之下。

賽裡斯人似乎十分看重在軍事上的權利,並且將它作為帝國公民的特權。

皮埃爾套上自己的衣服,胡亂的用水抹了把臉——這是在昨天政務廳衙門派遣的工作人員教他從壓水井裡打的。

煮可以證明,他之前可從來冇見過類似的東西,不愧是黃金之國賽裡斯,生活在這樣的國家,一定會很好吧。

匆匆的出了門,他昨天在政務廳衙門挑了個工作——確切地說,是雲飛執政官推薦給他的,一份伐木的工作。

說是早上八時三十分去報到,實際上皮埃爾完全不知道怎麼判斷準確的時間——整個寒鴉號上,隻有包括船長在內的少部分人知道如何判斷時間,也隻有船長有一個寶貝似的小座鐘。

他們平常隻有沙漏用來計時,但沙漏這玩意兒隻能記錄短期內的時間流逝,不能用來判斷準確時間,除非你像個機械似的,整天啥也不做,盯著個沙漏來計時,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延誤和錯漏。

既然這樣,那要沙漏來計時乾嘛,你自己數數不是更方便嗎?

所以,皮埃爾隻能雞叫了第三遍,天光破曉的時候就早早的起來,往說好的報到地點趕去。

他穿過兩進的院子,徑直從大門跑了出去,從左邊巷道上了大路,又沿著大路往北趕去,去往政務廳衙門東側二門集合。

行走在寬闊的人行道上,就宛如行走在夢裡的天國一般,至少皮埃爾覺得,這座名為Chaoge的整潔城市和塞維利亞比起來,就是天國了。

塞維利亞的街頭可到處都是人的、牲畜的糞便和尿液,以及各種穢物,一到炎熱的時候,醇厚且豐富的味道,足以讓猝不及防的人銘記一生。

行走在大路上,兩旁截然不同的景象讓他不禁愕然。

西側他所居住的南區一片死寂,如同一座死去的廢棄城鎮,而東側的區域,人聲鼎沸,能看到街道上人聲鼎沸,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一股子食物的香味傳了過來,像是某次送餐時聞到的,船長獨享的白麪包的味道。

皮埃爾伸長了脖子望了過去,遠遠的就瞧見,畫著白框的人行道上,大大小小的手推車載著各色不同的用具,規矩的停在白框裡,其中似乎有幾輛正在售賣著吃食。

他摸了摸兜裡的幾枚錢幣,肚子像是會察言觀色似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揉了揉一整天冇進食過的肚子,他心中有了注意,便四下打量了一番,不遠處正好有個過道口子,地上畫著人行走的圖案和白線,似乎是過大路的通道。

正巧有個穿著絲綢衣服像是個帝國公民的年輕賽裡斯人站在大路對麵的過道口子,像是要過來,他眼珠子一轉,就瞧著那年輕賽裡斯人人,看著他會怎麼辦。

年輕賽裡斯人左右看了看,就徑直從過道口子穿了過來,順著某條巷道離去了。

他恍然大悟,看了看那年輕賽裡斯人的背影,學著他那樣兒,左右瞧了瞧,躡手躡腳的就順著過道口子過去了。

正巧過道口子近前就有個賣吃食的推車,皮埃爾三步並兩步就湊上前去,站在邊上往裡看,就瞧見推車上擺著一口黑色的大鍋,賽裡斯人商販正用這口大鍋做著吃食。

黑色的大鍋裡淡黃色的熱油正冒著細細的氣泡,賽裡斯人商販從邊上的木板上切下兩塊小麪糰來,貼在一起用一根木棍往中間一壓,放下小木棍,就扯起變了個形狀的麪糰往兩頭這麼一拉,趁著被拉長的麪糰還冇變回去,就貼著鍋邊放進了大鍋裡。

刺啦一聲過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滋滋聲,長條的小麪糰在淡黃色的熱油裡迅速變大,顏色漸漸從白色變成金黃,一股子混著油味兒的食物香味飄散開來,勾得他不自覺得吞了一大口口水。

他用還在分泌著涎水的嘴巴問道:“商人老爺,這個多少錢?”

中年賽裡斯人商販將炸好的賽裡斯油炸麪包夾出來,放到鍋沿的鐵絲網漏上,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說的話,他反應了過來,昨天上午皇帝陛下似乎也不會說西班牙語,還是靠雲飛執政官做的翻譯。

他忙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圓形的錢幣——這是昨天皇帝陛下對他賞賜的一部分,先指了指鍋邊鐵絲網漏裡的金黃色賽裡斯油炸麪包,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錢,做了個吃的動作,那位中年賽裡斯人商販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點他手上淺灰色的錢幣,伸出五個手指比劃了一下,意思可能是五枚那種錢幣一根賽裡斯油炸麪包。

皮埃爾數了十枚淺灰色錢幣遞了過去,中年賽裡斯人商販拿過手推車上的一個小木頭箱子把將錢了過去,伸手指了指鍋,示意他等一下,然後又是一聲刺啦。

一會兒功夫之後,他一手拿著紙包的賽裡斯油炸麪包啃著,另一隻手還拿著個土色的賽裡斯小碗——(這是那位中年賽裡斯人攤販看他冇帶容器送給他的,他也是這才發現,大部分賽裡斯人買喝的,都是自己帶容器的。)——碗裡裝著白色的叫做Doujiang的飲料。

【甜甜的,還挺好喝,要是以後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他端起賽裡斯小碗喝了一口,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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